體壇周報全媒體特約記者 楊健

14天內，各條戰線四連敗，從逼近前四到落回中游，從歐冠岌岌可危到足總杯出局，穆里尼奧迎來了執教熱刺至今的“至暗時刻”：從始終無從解決的防守，到進攻端主將一傷再傷，陣容厚度幾近于無的熱刺，非但疲于奔命，士氣也早跌至谷底。拿著兩倍于波切蒂諾的薪水，急不可待地準備在新白鹿巷正名，但列維請來的穆帥，又要扮演“背鍋俠”？

缺兵少將，穆帥有人不用？

熱刺季中崩盤的直接原因是什么？傷病首當其沖。還沒來得及更多熟悉凱恩，熱刺隊長就在對壘南安普敦一戰拉傷大腿肌肉，幾乎賽季報銷。禍不單行的是，此后多次扮演孤膽英雄的孫興慜，又在對陣維拉一戰手臂骨折，悲觀的“狂人”已經不敢對其復出有更多指望。

此后球隊先是擺出小盧卡斯+貝爾溫的邊鋒拉中陣型，前幾場又把阿里往禁區推。當然，嚴格意義而言，熱刺多年來始終沒有足數鋒線替補，也給穆帥出了難題，去年波切蒂諾手下尚有略倫特可堪一戰，而穆里尼奧呢？

但就此認定人荒和穆帥無關么？倒也未必盡然：事實上，去年夏季熱身賽已經表現不俗，最近又榮升愛爾蘭國腳的小將帕羅特，完全可以臨時代班杯賽，但對陣諾維奇，穆帥顯然遺忘了他的存在。要知道，當年凱恩也是從杯賽和歐聯杯的替補前鋒干起，一步步奠定主力位置。冬窗動作不大，意味著熱刺要全力內部挖潛，但這顯然是穆帥的短板，始終青睞“熟男”的鳥叔，難道忘了熱刺有全英超最出色青訓梯隊之一？

俱樂部給啥用啥，這還是穆里尼奧嗎？

毫無疑問，伴隨著波切蒂諾離任，昔日陪阿根廷人打天下的熱刺班底已經進入重建，埃里克森的離隊只是導火索，去向成疑的丹尼·羅斯、阿爾德韋雷爾德、費爾通亨等人首發位置不斷搖擺，也可見熱刺對老將們前景的曖昧。而列維先后引進的恩東貝萊和塞塞尼翁，都在并無功勛的情況下領到了更可觀的薪水，這似乎也暗示著熱刺迎來送往的開始——雖然這兩筆交易，之于精明的列維略顯敗筆。

然而，終于打開錢袋子的熱刺，卻沒有把錢花在正確的地方。冬窗開啟前，球隊剛失去凱恩，防線更是風雨飄搖，就當球迷期待一名新中鋒和新中衛出現時，直到關窗進入倒計時，熱刺才租借了格德松、買下了貝爾溫，但他們最緊缺的是中場和邊鋒嗎？最終熱刺只能眼睜睜看著柏林赫塔搶走波蘭前鋒皮亞特克。在引援方向上，穆里尼奧似乎不夠上心，至少對于他想要“沙發”俱樂部卻給他弄來“臺燈”，顯得太好說話。

防守短路，三分天災七分人禍

2020年迄今僅零封2次，2月2日以來場場丟球，對壘南安普敦、維拉、切爾西和狼隊都丟球2+，家門口面對狼隊全場被射門14次。上半年在歐冠小組賽對壘拜仁恥辱性丟掉7球的熱刺，進入下半賽季仍無好轉。對于防守起家的穆帥而言，這顯然無法接受，僅從防線眾將的專注度和防守習慣而言，無論訓練和比賽，穆帥始終重視的防守，都沒有讓弟子們引起足夠重視。當然，防守拉胯責任也不全在穆帥調教無方，本賽季先后擔任主力的洛里斯和加扎尼加都低級失誤不斷，甚至還傳染了第三門將弗爾姆，荷蘭人對陣諾維奇送禮被德爾米奇笑納，衰到這份上，也是沒誰了。

然而，比防守遲遲不見好轉更令人擔憂的，是熱刺球風正日漸轉向保守功利，波切蒂諾時代，球隊戰績固然有所起伏，但整體上仍是倡導攻勢足球和地面配合的技術流，但在穆帥手下，技術尖子成了反擊尖刀，比賽節奏的支離破碎、貫穿全場的戰術犯規甚至惡意動作，都讓熱刺變得如此陌生，正如孫興慜所說：“我們必須適應新事物，盡管這和過去5年我們所習慣與倡導的完全不同。”

何時何地，勝利都是球隊的春藥，而輸球來襲，則意味著更多矛盾表面化，足總杯敗走諾維奇后，穆帥對戴爾沖上看臺找球迷討說法并不置喙，仍對下周開戰的歐冠擔憂不已：“我們有不少小伙子仍然對歐冠晉級充滿希望，但他們下周沒法上場。”可以想見，一天不終結連敗，穆帥的苦日子就要繼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