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聯1比0西漢姆聯（戰報）

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林良鋒

哪來的備選計劃？只有B計劃！

熬到加時賽，靠麥克托米奈一腳捅射，曼聯終于敲開西漢姆聯大門，連續4個賽季挺進足總杯八強。麥克在家門口比賽如有神助，連續3場進球。本季30場各項賽事，他打進7球，每4場多進一個，絕大部分發生在老特拉福德。對比之前84次上場也才進這么多（每12場才進一個），麥克臨門一腳的感覺越來越好。媒體打趣，將他姓氏的后半截“TOMINAY”，換成施瓦辛格的科幻大片“TERMINATOR（終結者）”，還滿像那么回事。蘇格蘭中場有身高，頭球好，外圍遠射有腳頭，正朝著雙料前輩弗萊徹的模子發展；再把防守練起來，沒準還是半拉基恩。

按說，作為英超最高產的球隊（49球），曼聯能打南安普敦9個，迎戰西漢姆不該贏得這么吃力，哪怕南安普敦只剩9人，哪怕西漢姆近況頗佳。可一輪換，曼聯又是一副“沒有布魯諾就不會踢”的模樣。上輪淘汰利物浦，鋒線上有卡瓦尼，博格巴還沒受傷。但杯賽布魯諾輪休，范德貝克遞補坐鎮中軍，是曼聯的主旋律。

西漢姆家底不寬裕，雅不愿拿英超的陣容來拼足總杯。主力替補混編一下，意思意思也就差不多了。索爾斯克亞把聯賽杯作客埃弗頓的班底翻出來，略作修補，發了。西漢姆雖然不是來玩命，但也絕不是來送命。在老特拉福德的首發陣容，缺了安東尼奧，幾乎沒有威脅。全場，西漢姆只有3腳射門！5年前英乙伯里碰上英甲布拉德福德，也是這么多。

如果不是奧邦納被馬夏爾鏟傷，西漢姆可能還有點想法。可倒霉起來，換人也不給力。接替奧邦納的迪奧普爭頂時腦震蕩，又被弗雷德里克斯換下，成為“腦震蕩必須換人”試行條例惠及第一人。西漢姆并不像謝菲聯，滿場追著你咬，但莫耶斯把鐵錘的防守捯飭得很有粘性，曼聯一時奈何不了對手。

拉什福德上半時有一次極佳的破門機會。曼聯右路傳中騙過客隊后防，落在他跟前，方圓百里無人盯防。拉什福德略作調整，左腳想推法比安斯基的小門，對方動作更快，撲了。之后，特萊斯下底倒三角傳中，范德貝克迎球腳弓一撞，卻打在西漢姆后防身上出界。這類現象太多了，至法定時間比賽尾聲，曼聯起腳15次，只有兩次驚動了“小鹿斑比”。法比安斯基因為愛看這部動畫片，一個人跑去電影院享受，傳到阿森納隊友那里，遂給他起了這個綽號。

倒不是曼聯射門太差，西漢姆堵搶眼一般嚴防死守，誰都頭疼。不只球員頭疼，球迷更是。這么多次范德貝克首發，你搞不懂他的角色是什么？任務是什么？他在場上跑動積極，四處接應，就差跑到隊友跟前作揖：把球給我玩一下吧？不知道是不是范德貝克人緣不好。隊友就是不傳他，仿佛訓練備戰壓根沒磨合過一樣。

范德貝克被換下時表情透著無奈。

越看他四處討好，你越是心疼這孩子：造孽啊，跑到天亮，都難得有一腳靠譜的傳球朝他飛過去。很多次，范德貝克前插后防身后的空當，隊友當沒看見，橫傳，短傳；回撤示意隊友給短傳，他們又來長的，朝兩邊分。有時候，比如馬蒂奇，干脆自己帶到禁區邊，一腳遠射了事。

你百思不得其解：那何必讓他首發？何必讓他踢布魯諾的位置？上輪淘汰利物浦，格林伍德和拉什福德眉來眼去互贈助攻，范德貝克形同透明這事沒多少人在意。本輪直到布魯諾和麥克終結者上場，曼聯仿佛少打一個人，隊友不到萬不得已，傳球都躲著他。布、麥上場后，曼聯立刻精神煥發，人人笑容洋溢，仿佛防冷涂的蠟，讓每個人的臉龐散發出光澤。

加時換上盧克·肖和布蘭登·威廉斯，不到10分鐘，曼聯就打破了僵局。即使終場前曼聯還有若干反擊機會，球到了布魯諾腳下，他審時度勢，并不急于求成。控著，傳著，慢慢把時間耗完了。

這個套路用了多次，之前為布魯諾頂班的林加德，如今落座在西漢姆營里，因為人事關系還在曼聯，本場不能打；另一位，馬塔連大名單也沒有。你要是對幾十年前國產抗日名片有印象，難免有這樣的感覺：范德貝克、特萊斯和馬蒂奇首發，不過是偽軍在前面趟水，先摸進村去；等打得差不多了，鬼子的大隊才上場收拾局面。大家都覺得輪換是曼聯應付多線比賽的備選方案，其實并沒有備選方案。來來回回，都只有布魯諾方案，簡稱B方案。這個方案，還必須是卡瓦尼突前，盧克·肖和萬-比薩卡分鎮兩翼，中場由麥克和弗雷德兜底。

誠如此，也沒問題。現在疫情還非常嚴重，想讓布魯諾帶著妻小去桃花盛開的地方也辦不到，只要不是滿負荷連軸轉，負責最后20分鐘，也算是半工半讀。布魯諾自己也說了：我才26歲，累不著！你只是可憐范德貝克，滿以為來曼聯有一番作為，沒曾想，這大半年光演偽軍了。博格巴趕在歐聯杯開打前受傷要休息好幾周，說不定在歐聯杯范德貝克能把偽軍演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