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

有個能很貼切形容如今曼聯的詞匯叫什么來著？打臉型球隊。沒錯，你以為它不行的時候它能振奮一下，然后想把它吹上天卻又可能話音未落就氣得你只能尬笑。

紅魔歐冠在主場被馬競淘汰，最最讓人感覺尷尬的還不是他們又開始搞大起大落——雖然從完敗曼城到力挫熱刺再到現在，想編出花來的各路媒體早已被這過山車攪得胃中翻江倒海，但很明顯更讓人繞不開的話題還有一個：兩天前大家還在吹C羅“歷史第一射手”、“永遠不老”，現在卻又不得不給他重新貼上另一種標簽，畢竟連續3個賽季都沒摸到歐冠8強的門檻，這怎么說都不像是站在宇宙巔峰一覽眾山小的人物了。

借口掩蓋不了衰老

首先我們還是來討論一下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是曼聯的錯還是C羅的錯？可以肯定的是要挑出前者的毛病不算太難，而后者至少在上周末還曾給人這樣的感覺：只要后方支援管夠，37歲的葡萄牙人依然完全值得信賴。所以從上演帽子戲法到全場0射門（曾有一腳倒鉤但因越位在先未統計），責任絕對不全在C羅一方，倒是主帥朗尼克的排兵布陣值得詬病一番。

沒有沿用勝熱刺的進攻班底，而是采用了適當的輪換，這在理論上可以理解，可惜實際效果完全不如人意，也給輿論留下了事后抱怨的空間。比如用剛剛轉陰的布魯諾·費爾南德斯頂掉此前踢出腳感的博格巴，這是否讓先發實力不升反降？還有埃蘭加換掉拉什福德雖然有可能為球隊帶來更多一點的青春活力，但這位19歲的紅魔小將有時候也會給人一點與C羅“八字不合”的感覺，畢竟他可是挨過葡萄牙人的唾沫（后者當然是完全無意的）。

再考慮到朗尼克在比賽中的第一次調整，第67分鐘一口氣換3人，就是把場上11人變成和對熱刺時的首發一模一樣，這就更加證明了主帥和隊友的“過錯”，是他們配合不足，才間接導致了C羅的發揮與上周末天差地別。然而話說回來，換了幾個實力相比此前選擇并無多少差距的首發，超級射手就該變成啞炮？這使用條件也未免過于苛刻，并不該成為一位“史上最佳”的甩鍋理由。

其實相似的疑問如今并不只是出現在C羅身上，當談論到絕代雙驕的另一位時，不少人也會拿出“環境論”來為梅西辯解：大巴黎的節奏更配合姆巴佩，在其中位置更靠后、得到支援也更少的阿根廷人自然很難取得像以前那樣的漂亮數據。但問題是作為站在最高神壇上的人物，必然是應該有領袖全隊且獨力戰勝種種困境的才能，而不是“退居二線”當個好的配角就夠，又或者說做主角只能在全隊鼎立支撐下才能進入“爆發狀態”。

后兩種情況說明的都是一種事實：曾經天下無敵的梅羅真的老了，他們要像從前那般馳騁綠茵已經越來越難。而就此數據上的表露則更加簡單直白，兩人這是連續第二年同時無緣歐冠8強，然后也是他們自2005-06賽季以來第一次同時歐冠淘汰賽無破門。

該考慮下一站了？

就個人實力而言，如今老了的梅羅其實也還是一流水準，只是要出彩的附加條件越來越多，無論C羅或者梅西恐怕都得考慮考慮自己是不是得再換個活法。事實是上周巴黎圣日耳曼被皇馬逆轉淘汰之后，關于梅西未來去向的傳言和討論也很快出現。其中“梅西父親重新接觸巴塞羅那”的傳聞雖然并不太靠譜，卻也說明輿論認為阿根廷人留在巴黎并不會好過，至少在競技層面，和圣日耳曼的聯姻結果是糟糕的。另外姆巴佩若是離去，梅西也不太可能像原來在巴薩那樣當上“主角”。

至于C羅，幾天前他獨中三元時，紅魔前輩羅伊·基恩曾經忍不住吹了幾句：“他的成就很偉大，下一個挑戰應該是讓這支曼聯重回英超爭冠行列。”不過現在，這位前愛爾蘭中場應該已經把“我認為他可以再來一賽季”的邀請給咽了回去。平心而論，眼下的曼聯肯定是需要依賴C羅的，因為他們并沒有更好的選擇，余下射手老的老小的小，要么容易受傷要么越踢越沒自信，還有一個準備吃牢飯的已經被除名。然而從更長遠的角度來看，曼聯需要的是翻新重建從打好基礎做起，那么再圍繞著一名37歲的老將建隊必然是不科學的。

還有種說法，是這個年紀的梅羅更需要一個團隊來支撐發揮他們的經驗和智慧，所以也有不少球迷惋惜：絕代雙驕要是過去兩年抓住機會去了曼城有多好；瓜迪奧拉的球隊講究團隊協作，滿場都是做餅之人還不把梅羅喂到飽？此念頭看似有理，但仔細想想卻也不太經得起推敲。過去兩個夏天英超藍月確曾先后與梅羅傳出過緋聞，可輿論熱炒之時前者的實際行動卻并不是那么的“主動迅速”，尤其是和C羅的消息非常像是配合賣方造市。

再說難聽點，以瓜迪奧拉的性格和慣常套路，就算他曾在公開場合多次稱贊梅羅，也絕對不代表曼城主帥愿意自己的球隊多一個不能高頻參與高位圍搶的大佬。而巴黎和曼聯的現狀也已經做出了說明，吸納梅羅最大的收益來自場外，包括流量和鈔票，但單論競技，他們未必能夠帶來明顯提升，因為豪門球隊通常都會有自己的一套體系。突然之間要進行諸多修正打破平衡去迎合已經走下坡路的超巨，這工程可能過于復雜也不是所有人想配合。如此從理論上來講，現在可能還是“弱旅”更適合梅羅。

然而以梅羅之高薪，又只有為數不多的豪門才負擔得起，這就陷入了悖論之中，留也不好走也不行。不過萬一有那種富有但又弱需要大佬來扛旗的隊伍呢？比如，萬不得已屈尊考慮一下背靠沙特老板的紐卡斯爾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