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壇周報全媒體記者 閆羽

曾幾何時，足壇有這樣的疑惑：“不老C羅究竟什么歲數才會變老？”而事到如今，不少人心中恐怕都有了同一個答案：現在差不多時候已到。

不可否認的是，C羅依舊是這世上最頂級的足球明星之一。兩三個月前他“鬧別扭”，還能攪得流量大動舉世關注，這便是最好的一種證明。而本周才剛剛推出的知名足球游戲《FIFA23》，也同樣依照傳統把葡萄牙人擺在了最前排的位置。雖然90的能力值總評已經擠不進全游戲現役前5，低于91的本澤馬、萊萬、德布勞內、姆巴佩和梅西，但總體低得并不多，并且C羅還保有“單項冠軍”——射門總評92排第1笑傲群雄。

然而很遺憾也很明顯的是，印象中的C羅與眼前的C羅確實已有很大不同。速度下降但經驗豐富，門前依舊嗅覺靈敏的老辣射手？游戲可以這么編，現實情況卻仿佛截然相反。正如葡萄牙隊主帥費爾南多·桑托斯在歐國聯輸給西班牙后所言：“C羅有3、4次好機會，有兩次還非常的好，通常他都能進球。但這次卻沒有得分。”

當然，C羅的國家隊上司并沒有要批判他的意思，“這就是足球。”桑托斯用一句套話把記者的提問給搪塞了過去。而隊友布魯諾·費爾南德斯的“辯護”則更加直接：“不單是C羅錯過了機會，其他球員也沒有進球。所以沒有必要炮制C羅的肥皂劇，他已經做了該做的。進球則是階段性的，該來的時候自然會來。”

道理說得沒錯，但事實真的可以如此輕描淡寫？從C羅輸球后沮喪的表情，以及心不在焉把隊長袖標扔到地上的舉動來看，這位超級巨星自己恐怕也不太相信主帥和隊友的安慰。而依照葡萄牙媒體的說法，這是C羅第3次拿袖標“撒氣”：去年3月世預賽客場對塞爾維亞，C羅的絕殺球被吹掉曾讓他火冒三丈；然后是去年歐洲杯，葡萄牙被比利時淘汰，C羅也這么干過。

這一回五盾軍團則丟掉了進軍第三屆歐國聯四強的機會。他們原本積分比西班牙更多，最終卻被對手絕殺反超。但C羅氣的是不能明年再拿一次“友誼賽杯”么？他自己的“失常”也許才是重點。像是下半時剛開始的禁區內搓射；接到若塔精妙分球卻沒來得及射門；還有進入補時階段后的小角度抽球，C羅原本是有機會將球隊帶進決賽圈的，結果卻是空手而回。不能不說西班牙的防線表現不錯，但如果是“印象中的C羅”，類似這樣的機會100個原本應該能進99。

最最關鍵的是，這些錯失機會的鏡頭早已不是孤例。知道《球報》（A Bola，葡萄牙最知名的體育報紙）在賽前的頭條標題是什么么？“少一點C羅，多一點葡萄牙”。不單單是愛搞事喜歡落井下石的英國媒體，就連C羅的老鄉也都反了，他們的建議和葡萄牙前鋒在曼聯的新賽季地位基本一致，“對西班牙或許他更應該替補出場。”

這種建議絕非跟風，起因就在于C羅對于機會的“揮霍”。在前一場歐國聯4比0大勝捷克的比賽中，C羅曾被撞破鼻梁血濺當場，同時又有送點和助攻的表現，可謂是戲劇性拉滿。但如果只關注射門這一項，你也不難發現，這位曾經的無敵射手要么起腳慢半拍總被人對手阻攔，要么就是毫無準星偏得離譜。而如果把時間線再往前調，還可以找到9月初英國媒體對C羅的一些譏諷。那是曼聯0比1輸給皇家社會的歐聯杯小組賽，關注的人較少，也算是為葡萄牙人遮了一些丑。那一戰C羅有一粒越位在先的頭球破網被判無效，而“有效射門”則基本都不著邊際。

如此腳感，C羅自然是當不了什么英雄，而數據表現得更為直白：葡萄牙人已經連續3場國家隊比賽未能破門，近9場只有6月5日主場對瑞士時進了2粒。如果算上俱樂部，則是近11場只僅1球，唯一一次破門出現在歐聯杯客場對蒂拉斯波爾警長，并且還是點球。另外根據網站SofaScore的統計，C羅在本屆歐國聯上已經錯失了4次“重大機會”，而歐聯杯2場則有1次。如此效率不說當王牌射手，就算是要做超級替補似乎也是不太夠格。

誠然，C羅的急速下墜并不代表他真的就徹底丟掉了自己的水準，門前無感應該也與其夏季備戰比較混亂有關。缺少系統的合練和足夠的熱身賽準備，單靠私人教練指導和健身房器械可是很難找到團隊作戰的感覺。不過話說回來，備戰不足也是葡萄牙人自己做的，所謂“家庭原因”即是想找下家接盤卻找不到，折騰半天最后還是只能接受在曼聯的替補命運。

然后到現在，C羅也該看清現實了：誰都會有終于老去的一天，屬于他的時代則早已不再。這倒不是說葡萄牙人將跌落懸崖，事實上以C羅的底子，今年的世界杯，甚至兩年之后的歐洲杯，他也依舊可以“充滿期待”。但曾經的天王得換個活法，就像他必須在曼聯逐步適應替補的節奏一樣，C羅必須接受自己不再是宇宙的中心，否則只會限制自己也拖累球隊。在這方面，葡萄牙人或許應該向大自己4歲的伊布多學學。